“超级细菌”来袭：六张图看懂抗生素耐药危机

金黄色葡萄球菌被世界卫生组织列为高优先级病原体。（图片来源：Dennis Kunkel Microscopy/Science Photo Library）据预测，未来25年，抗菌药物耐药性（AMR）将在全球导致3900万人死亡。但根据世界卫生组织（WHO）10月2日发布的两份报告，全球对抗耐药感染治疗方法的探索未能按计划推进。报告显示，全球抗生素药物研发管线正面临双重危机：研发中的药物稀缺，以及对抗耐药菌的方法缺乏创新。
瑞士日内瓦世卫组织卫生系统助理总干事中谷由纪子在声明中表示：“抗菌药物耐药性正在升级，但新治疗方法和诊断工具的研发管线不足以应对耐药菌感染的蔓延。如果不在研发方面加大投入，同时努力确保新的和现有的产品能够送达最需要的人手中，耐药菌感染将继续扩散。”
公共卫生研究凸显了AMR危机的严重程度。去年《柳叶刀》发表的一份报告发现，到2050年，耐药感染的年死亡人数可能从1990年至2021年的每年100万增至近200万。预计归因于AMR的总死亡人数在2050年将升至191万，另有822万相关死亡（见“耐药性上升”）。
阿德莱德南澳大学的微生物学家Rietie Venter说：“人们对这个问题的认识正在提高，但它仍是一场‘沉默的大流行’，许多死亡并未归因于AMR。”（来源：参考文献1）
药物太少
世卫组织报告指出，由于抗生素药物研发管线的延迟，世界未能实现联合国到2030年降低AMR导致死亡率的目标。根据世卫组织的分析，目前有90种抗菌药物正在研发中（见“创新危机”）。然而，只有15种属于创新药物——即具有额外临床显著益处的药物，且仅有5种对世卫组织“细菌优先病原体清单”中列出的至少一种“关键细菌”有效。自2023年以来，由于世卫组织裁定部分抗菌药物不具创新性，临床研发管线中的抗菌药物数量有所减少。
临床前研发管线依然活跃，全球148个机构共有232个项目。但报告称，90%的参与公司是小型企业，这凸显了研发生态系统的脆弱性。多年来，由于缺乏资金投入和新抗生素的低批准率，大型制药公司一直在退出抗生素市场。（来源：go.nature.com/48evg3p）
感染加剧
即便新抗生素成功研发出来，也不足以遏制耐药感染导致的死亡人数上升。AMR的产生是因为细菌和其他微生物在接触药物后进化出耐药能力，这意味着制药公司必须不断进行“猫鼠游戏”，研发新抗生素来克服不断进化的耐药性。
归根结底，人类医学和农业中对抗菌药物的误用和过度使用是AMR的主要驱动因素，因此，除了新的抗生素疗法外，减少抗生素使用是降低耐药感染的关键。伦敦卫生与热带医学院AMR中心联合主任Gwen Knight和Kathryn Holt表示，目前没有足够数据表明，畜牧业和人类抗生素使用在驱动AMR方面的相对重要性。
世界各国领导人承诺，到2030年将全球抗生素使用量减少10%，以降低AMR相关死亡。但这一承诺似乎难以实现，因为预测显示，未来几年人类和畜牧业的抗生素使用量都将增加（见“动物用抗菌剂”）。Venter说：“我们无法阻止AMR的发展，但可以采取措施减缓其速度，而目前我们在这方面并不十分成功。”（来源：参考文献3）
减少畜牧业中的抗生素使用是当务之急，因为畜牧业占全球各类抗菌剂销量的73%。过去几十年，畜牧业的年抗生素使用量一直在增加，尽管承诺减少使用，但预计到2040年，与2019年的基线相比将增加近30%。这一增长源于发展中地区对肉类需求的增加，尤其是在中国和泰国等国家。在亚洲，肉类产量自1961年以来增长了15倍，远高于全球4倍的平均增幅。
自2000年以来，人类医疗保健中的抗生素使用量一直居高不下，在无法获得高质量医疗基础设施的国家，抗生素使用量还在增加，这导致了抗生素的不当使用（见“抗生素使用”）。（来源：参考文献4）
优先病原体
2024年，世卫组织发布了细菌优先病原体清单，根据其对公共卫生的威胁程度列出了耐药菌（见“优先细菌”）。许多最致命的感染是由一类具有特别强耐药性的细菌引起的，即革兰氏阴性菌。这一类包括大肠杆菌和鲍曼不动杆菌——一种与医院获得性感染相关的病原体。目前药物研发管线中，仅有5种抗菌药物对这些优先病原体有效。